津市历史起源之初考
一、前言
津市古为荆楚之地,东濒洞庭,西连武陵,长江在此入湖,九澧在此汇流,南临沅江,西有“七省孔道”,又称“南北皇华驿道”,由于优越的水陆交通条件,过往舟筏商旅傍津设市,津市由此得名。
“津市原名三州驿,元末明初南来北往的农夫、渔翁多聚于此,渡津问市,“津市”由此得名。明清之际仍为洲渚渔村,曾设津渡,旋名津市铺。” 《中国地理百科》
“市区素为澧州一隅洪荒之地。明朝以远,西纳九澧之水,东连八百里洞庭,由是烟波浩淼,泱泱泽国。“明谓渔丝湖”(《澧县调查笔记》)。因了江湖顶托,千古沉沙堆积成洲。初一,复二,再三,三洲鼎立,宛如造物主写在大泽的“品”字,名谓晒网、落雁、棋盘。日久,“就其湖尾结茅为屋者十八家”,“皆以渔为业”,俗称“三洲村”,因“上迎澧水,下居澹水渡口,故亦称澹津”(《澧县调查笔记》)。三洲隔水,遂辅桥3座。始浮木桥,后造石桥,镂凤雕龙。一名观音,一名会仙,一名刘公。澹水渡口亦改唤观音桥渡口。” 《津市志》
有资料说“津市始建于雍正十一年(公元1733年)”,真是太精确了,只差写出奠基的日月时辰了,只是这种事往往太精确了就没人信了。
市志所说“明朝以远”,究竟何时,津市城的历史有多少年了,最早文字记录出现在那一个朝代?最近我作了一些初步的探讨,对此有新的见解,提出来与大家讨论。
二、明清时期的津市
津市明前历史,只有一本调查笔记,看似荒谬,实属无奈,字里行间,处处渗露出写志人的辛酸。须知1949年津市才从澧县析出置为市,澧州设治虽历史悠久,应有记载,然澧州明始修志,“[嘉靖]澧州志六卷,传本仅一,台湾藏卷一,天一阁藏卷二至六”,只能望洋兴叹。“[万历]澧纪十九卷首一卷,传世仅一,藏上海图书馆”,世人难得一睹。一本《直隶澧州志》倒是有些记载,但明前历史记载甚少,大都是清朝年间的事。《澧州志林序》也说“澧阳古边郡,已介岳、常两郡之间。地邻肘腋,故隋唐归置,倏郡倏州。胜朝沿定州称。属常属岳,制亦不一。”“澧阳隶于岳,而亦常为武陵所辖,割并不一,故记载缺如……,顾其志乃荒略可考。”又云:“澧向无志”。明朝以远,澧向无志,湘亦无志,况津市乎?
关于津市始建于清朝雍正十一年的说法,源自《清史稿》“雍正十一年,嘉山巡检司移津市。”我糊涂了,难道始建和设巡检司是一回事吗?
其实清咸丰、同治年间,《澧州志》中的津市已是“为商贾舟楫所会,市长数里、约万余户。””“舳舻蚁集,商贾云臻,连阁千里,炊烟万户”,“四街四十八巷”,由卧波凌空的七座小桥沟通。同治《直隶澧州志》称,“津市,在州东二十里,前滨大河,后枕湖。街长七里,直街三条,中为正街,后为后街,前为河街”。
专门从事明清城镇研究的任放教授评价说:“当时的津市街道布局具有典型的长江中游市镇多滨河的水乡特色,又呈现出市镇聚落以街道为框架的建筑风格。在正街、后街、河街中,河街最靠近大河,位于市场交通及商品出入的咽喉地带,以故最为繁盛”, “没有城墙,呈现出自由开放的商业聚落风格” 《明清长江中游市镇经济所依托的自然及人文环境》,津市在清初就已形成初具规模的水运枢纽,流通商埠的城市格局,奠定了津市在澧水流域经济活动的中心地位,此后城邑迅疾发展,一跃为湖南六大商埠。
“史载,明中叶津市始置官渡,商铺旅店渐多”。明初诗人何景明有“津市打渔歌”,诗中说“大船峨峨击江岸,鲇鲂鲅鲅汲百万。小船取速不敢多,往来抛网如掷梭。野人无船住水浒,织竹为梁数如罟。夜来水张没沙背,津市家家有鱼卖。江边酒楼燕估客,割鬐斫鲙不论百。”津市鱼市之甚,由此可见一斑。故《津市志》说“ 吏部员外郎、文学家何景明撰《津市打渔歌》,是为记载市区起源的最早文献。”
明朝文人袁中道的“澧游记”,文中记载“从涔水交会之处,西上十余里,有千家之聚,名曰津市。”袁中道在《游居柿录》中有“还公安,念津市所治新舟下吴越尚未完,恐造作不中程,自往视之。”
“晨起,行十余里至津市,水碧绿可爱。未携佳茗来,不及试。市所造舟,尚未完,稍改正其制,即复移舟至关山大同寺。”“东下舟已成,至村中,予登舟,泊于孟溪。舟中可坐十余人,外用六桨,坚而迅速。”
“闲坐金粟园,江水泛涨,沙市街水皆没胫,防御昼夜不绝。初予自当阳登舟,泛舟中,望九子诸山极秀冶,无风涛之怖。若得一舟可以涉浅者游其间,且抵高安、阳平诸山中,如泛千叶莲花中,可以毕此生矣。是日,遂遣人往津市,造一鸬鹚舟。”
“千户之聚”,看似不大,时值万历三十五年水灾之后,尚有如此规模,也是十分难得的。当时的沙市,袁中道说“忆二十年前到此,游女如云,今萧条可叹也”,又说“公安城已圮,止斗湖堤差可居,而荒野寂寥”,稍后王璲说澧州城是“蓬深没城”。
袁中道数次来津市买船,可见明万历年间津市的造船业已有相当规模,远远超过了荆沙二城。在明隆庆六年(1572)津市青布列为贡品,片茶列为名茶。不难看出,明朝时期的津市工商业繁荣,城市建设已初具规模,津市市区起源应在明朝以远。
至于《津市志》所说“明天顺年间(1457-1464)《大明一统志》载澧州集镇,其石龟市(今保河堤镇属地)备述详尽,独无津市记载,足见三洲尚未发育成镇。” 任放教授曾说“明清时期,市镇不属于行政区划单位。地方官员及方志学者在修纂各类方志时,或将其置于《关隘志》中,或将其置于城厢与乡里之间予以论列。…..明清市镇的地理概念及行政地位均属模糊。职是之故,市镇属于边缘社会,““若夫牙侩之滥,衡度之欺,乡村无稽,游民习于其中,而田芜不治,往往由之””。《学术规范与中国经济史研究——以明清长江中游市镇经济研究为例》。
三、盛唐时期的津市
读佛教史,知道中国禅宗“一花开五叶”,其中有曹洞宗、法眼宗和云门宗三家祖庭都在津澧,觉得惊奇。后来读《澧州志》,其中录有不少涉及津澧的唐诗宋词。于是我开始格外留意古人笔下的津澧。
近日得唐宋诗词若干,皆与津澧相关,许多是《直隶澧州志》未录的,一时欣喜若狂。其中有大历年“十才子”校书郎钱起,有《送武进韦明府》的诗中写道:“井田通楚越,津市半渔商。”钱起两句诗,道出了唐朝的津市已是“渔港商城”,韦明府由湖南去武进,故有“交通楚越”之语,此前荆州刺史张九龄有《赠澧阳韦明府》,郎士元有《送长沙韦明府》。
“钱起《题杜牧林亭》诗云:“不须耽小隐,南阮在平津。”南阮谓杜悰也。史载悰更历将相,而牧困踬不自振,怏怏不平,以至于卒。审尔,以牧之岂肯受其料理哉!然宗族贵宦,河润者非一,枯菀升沉,时命存焉,何至怏怏如是!可以知牧之量不宏也。”
杜牧和杜悰是叔伯兄弟,杜悰身为驸马,官至尚书,而杜牧一直怀才不遇,华年早逝,钱起作为杜牧朋友,深为惋惜。在《题杜牧林亭》诗中,提到“南阮在平津”,其实是指杜悰曾任澧州刺史。
澧水自津市以上滩多水急,冬季大船更是无法航行,诗人李郢送李商隐至津市,赋诗《送李判官》,诗云“津市停桡送别难,荧荧蜡炬照更阑。东风万叠吹江月,谁伴袁褒宿夜滩。” “荧荧蜡炬照更阑”,寥寥几个子,就勾画出月光下的津市夜景。诗人在另一首诗中写道“关山迢递古交州,岁晏怜君走马游。”交州即为唐朝时的广西,“岁晏”是说时值冬天。
关于此行,李商隐在《樊南乙集序》中说:“余为桂林从事日,尝使南郡,舟中序所为四六,作二十篇,明年正月,自南郡归”,该序结尾注明《甲集序文》的写作时间“一如大中元年十月十二日夜时书罢永明不成寐”。在写给原澧州刺史杜悰的信中有“某爰自弱龄,侧闻古义,留连薄宦,感念离群,东至泰山,空吟梁父,南游郢泽,徒和阳春。”《献相国京兆公启》。
文中表明李商隐从大中元年十月十二日至大中二年正月在南郡,津市在历史上有南郡之称,因李商隐曾任东川节度使判官,亦有“李判官”之称,李商隐曾有《汴上送李郢之苏州》赠李郢,在津市有诗《同崔八诣药山访融禅师》,在另一首诗中亦有“求之流辈岂易得,行矣关山方独吟。”
李郢,有文称长安人,但名郢,郢乃楚国都城,在今日荆州,字楚望,有诗《立秋后自京归家》,怎么会是长安人呢?故李郢应是荆州人士。
杜牧娶朗州刺史裴偃之女为妻,在《樊川文集》中说:“大和元年,予客游涔阳”,住澧州堂兄杜悰驸马府中,亦有诗《湖南正初招李郢秀才》。在澧州杜牧有诗多首,其中《登澧州驿楼寄京兆韦尹》中有“一话涔阳旧使君,郡人回首望青云。政声长与江声在,自到津楼日夜闻。”
大唐初年,全国经济中心已由黄河流域转移到长江流域,南襄狭道和荆南孔道沟通了首都长安和黔中郡的交通,津澧位处水陆交通线上,当时洞庭湖平原尚未受到长江洪水的威胁,又无兵荒,应该是一个富裕繁荣的时期,津市作为水路要津,形成渔港商邑是非常自然的事了。
盛唐时期的津澧处于历史的鼎盛阶段,李世民之弟彭王元则,侄儿临淮王诱,孙子泽王上金都曾在澧建府,驸马杜悰任澧州刺史时,宪宗之女岐阳公主、德宗之女长林公主也在澧州居住,此后还有众多的宗室弟子居澧州,这在历史上也是十分罕见,这与当时澧州的经济政治上的地位提升是有很大的关系的,后朱元璋之孙华阳王藩封澧州又是一例。
盛唐的湖南是中国禅宗中心地带之一,禅僧辈出,道场遍布。津市关山古大同寺,九祖广澄禅师和普济禅师在此传法,普济禅师与庞蕴居士的对话,为禅宗公案之一,久为流传。《全唐诗》增订本收有普济禅师的诗一首,“庭前一丛竹。经霜不自寒。只闻风击响。知是几千竿。燕从秋后去。雁向孟冬来。叶经霜后落。花逐雪中开。” 诗僧贯休居也有诗赠大同道友,“蛮木叶不落,微吟漳水滨。二毛空有雪,万事不如人。氵堑水平芳草,山花落净巾。天童好真伴,何日更相亲。”同时贯休也赠诗与李判官和韦相公。
关山上的宁极观在唐朝也是道教四十八福地,宋文学家黄庭坚贬谪黔州途中,在桃花源有《水调歌头》,在津市亦有《张大同写予真请自赞》,“韬光匿名,将在双井。谈玄说妙,热谩两川。”关山上的雌雄二井被赋予了神秘的道教色彩。
市南郊药山是当时著名丛林之一,惟俨在药山大弘禅道,参学衲子甚众,当时形成参药山禅之风气。法嗣云岩昙晟和洞山良价后来创建了曹洞宗。诗人李商隐、殷尧藩、李翱等来药山参访,相同崔群、裴休、于頔,常待温造到药山访禅问道。唐宋有关药山的诗歌甚多,素不信佛的大文学家韩愈也有诗《赠药山僧》。当时津澧禅宗寺院,可谓盛极一时。
两首记载津市的唐诗,成为见证津市市区起源的文献,也揭示了津市市区起源确实在“明朝以远”。
四、澹津候与南平郡郡治之迷
那么津市市区的起源还会更远一些吗?还有没有更早的文字记载呢?
《集部文选》载“赠士孙文始四言 三辅决录赵岐注曰:士孙孺子名萌,字文始,少有才学,年十五,能属文。初,董卓之诛也,父瑞,知王允必败,京师不可居,乃命萌将家属至荆州依刘表。去无几,果为李傕等所杀。及天子都许昌,追论诛董卓之功,封萌为澹津亭侯。与山阳王粲善,萌当就国,粲等各作诗以赠萌,于今诗犹存也。”
《三国志》载,孙瑞因诛董卓有功,“迁大司农,为国三老。”“天子都许,追论瑞功,封子萌澹津亭侯。”津市之东,澹水出焉,自古以来,津市就有澹津之称,这是否就是关于津市的最早历史记载呢?须知南昌亦有澹津湖。
文中有“赠士孙文始四言”“与山阳王粲善,萌当就国,粲等各作诗以赠萌,于今诗犹存也”,文中王粲为建安七子之一,在荆州十七年,故与孙萌善,《直隶澧州志》收有《《赠士孙文始》,文中亦有,“迁于荆楚”、“悠悠澹澧”,此句揭示了澹津即澧水之滨的津市。世人尽知三国有汉寿候关云长,殊不知津市亦有澹津候孙萌。
当时津市史书上还有记载吗?
《晋书》“南平郡吴置,以为南郡,太康元年改曰南平。统县四,户七千。辖作唐、孱陵、南安、江安。” 天门郡吴置。统县五,户三千一百。 辖零阳、溇中、衮、临澧、澧阳。
《澧县历史沿革》一文对此作了说明,澧县“三国吴(222~280)为零阳、作唐(今澧县、津市、安乡)县地,分隶天门郡与南郡。”这也就是说当时澧县析置,澧阳隶属天门郡,而津市以下为作唐县,隶属南平郡。
北魏郦道元《水经注》说“澧水入县,左合涔水。出西北天门郡界,南流径涔坪屯,屯嵑涔水,溉田数千顷。又东南流注于澧水。澧水又东,澹水出焉。澧水径故郡城东,东转径作唐县南。”这里我以为可以作出以下几点分析:
(1)、津市正是“左合涔水”“澹水出焉”。
(2)、“澧水径故郡东,东转径作唐县南”,澧阳一直为郡治,不会有故郡之称。
(3)、“出西北天门郡界“,澧阳之东,则是津市。按郦道元的说法推断,孙萌为澹津候,津市为郡治,故有故郡之说,晋后移公安南平镇。
(4)、“东转径作唐县南。”说明安乡是当时的作唐县治。
如果上述分析成立,晋时津市为南平郡的郡治,《三国志》中的“澹津“二字,是目前所发现关于津市最早的历史记载了。
五、津市城为什么长期没有设治
既然津市在1700多年前曾为郡治,为什么以后一千多年时间里澧州城屡建屡毁,州治设澧阳,设新洲,而不设在津市呢?其实历史上,澧州在津市也有过设州治的短暂时期,清“顺治三年(1646),李自成部属马进忠克澧州城,州治设津市。顺治七年,复徙澧城”。王璲说“澧故古黔中郡,顷在楚为边徼地,烽烟不绝,蓬深没城,官吏去城二十里,驻津市,就民屋居,寇至则倚舟退舍以待援,习为常。”
州治“复徙澧城”,因为津市没法修城墙,津市昔为三洲,三面环水,长七里,宽不到两里,由七桥相连。无法筑建城墙,不易防守,州治是政治和军事的中心,不能设防,谁敢把衙门修到这里呢?因此津市只能是个纯粹的渔港商镇。即使抗战时期,津市人口曾一度达到十多万人,但县治仍设澧阳,而不设津市。1949年8月,解放军不费一枪一炮,就解放了津市,而澧县打了三天三夜才进城,这也可能是历史上南平郡的郡治后来移公安南平镇的缘故。
六、历史上的津澧兴衰之谜
1988年津市虎爪山遗址的发掘证实,早在四五十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,津市已有人类活动的迹象。之前津市出土了商代的“青铜觚”和“青铜爵”,这些青铜器上缠裹了丝织物,这应该是当时的贵族用器。从近年津市地区考古得知,津市历史远比我们所知道的悠久丰富。但为什么唐朝以后风光不再,津市久不见史书呢?
南北朝时期,南朝的经济文化宗教远比北朝发达,隋唐统一后,财政制度南朝化,经济重心开始逐步向南方转移,荆南在全国地位的增重。唐代诗人以南朝的声色为基础,融入诗人的性情,从而构成意蕴丰富的意象,蔚为盛唐之音。南方的佛教和道教也在此时得到了繁荣和兴盛,这也是津澧在盛唐时期兴旺的主要因素。
此后津澧开始衰落,这与当时的政治经济地理变迁有着极其重大的关系,我以为主要原因有以下三个方面:
一、津澧衰退从唐朝武宗会昌灭佛开始,有人说武宗灭佛是为了查杀宣宗,其实灭佛的根本原因是经济问题。武宗即位,更愤怒道:“穷吾天下,佛也。”《樊川文集》第155页。佛道矛盾是灭佛的直接原因,佛教传入中国后,佛道两家斗争异常激烈,道教利用政治的优势排斥佛教,是武宗灭佛的直接原因。会昌五年(845年),武宗敕下:“五十岁以下僧尼还俗。”佛教遭到极大的打击。此后佛教虽再次兴起,但禅宗中心地带转移到江浙,津澧佛教也逐渐衰落。
二、宋朝迁都汴梁,南宋定都杭州,政治和经济中心东移,先秦至唐朝荆楚在全国地位举足轻重,唐后期开始走下坡,宋时几乎无声无息了。周边川、苏、皖、赣、浙、闽都很繁盛,独荆楚不行,至明才又放光彩。
三、远古长江出峡后,荆江尚无固定河床,江水在云梦泽泛滥。《禹贡》载,5000年前大禹导江“东至于澧”,郦道元注《水经》,长江“于江陵枝回洲之下,有南北江之名”,即江水由澧入洞庭道,洞庭湖由平原才逐步形成湖泊。至唐宋时代,由于泥沙的淤积,南江也逐渐淤塞。明嘉靖年张居正“护北舍南”,致使长江洪水南泄,洞庭湖迅速扩展,湖区泥沙淤积与日俱增,此后围堤造田兴起,从此水灾愈演愈烈,时至今日。仅解放以来,七里湖平均淤积七米,最高处有十多米,由于淤积,津市昔日的刘公桥、观音桥已掩埋在厚厚的泥沙以下,传说亦有十米之深。
1700多年来,津市时兴时衰,与澧县时分时合,兴,因水而兴,衰,因水而衰。一个“津“字离不开三点水,津市的发展也同样离不开水,离不开中国发展的大格局,难怪后人称水情乃是湖南最大的省情。一部二十四史,自宋始,记载澧州的多是水灾和兵乱,历史上反复上演围湖、还湖的悲剧和喜剧,2002年朱鎔基总理再次提出还湖工程,要建设环洞庭湖经济圈,并赋诗一首,期待:洞庭湖“浩浩荡荡早日现,郁郁葱葱梦始圆。” 我们能看到那一天吗?
七、结束语
津市究竟源于何时?由于战乱和水灾,所遗留下来的历史资料极少,很难有一个准确的答案,但津市曾为湖南重镇,它的政治、经济、文化、宗教的历史沿革,它的兴衰演变过程很值得我们研究,它有利于我们对洞庭湖平原市镇的历史演变的了解,对我们制订今后城市的发展规划有极为重要的借鉴作用,对建设文化津市,发展文化旅游,宗教旅游、洞庭湖区旅游是有很大的意义。
以前很少读史,素无研究,以上仅是近来一点读书的心得体会,希望能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,期盼能有更多的朋友,交流津澧地方历史研究的体会。文中不对之处,谨望批评指正。
2006-1-23
参考文献:
《樊川文集》
《津市志》
同治八年《直隶澧州志》
《明清长江中游市镇经济所依托的自然及人文环境》 作者任放著
《裴注三国志》
《珂雪斋集 (上、中、下册)》作者袁中道
《全唐诗》增订本
《雍正御制佛教大典—御选语录》主编:史原朋
《黄庭坚诗全集》
《传灯录》
《五灯会元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