葫芦的一大特点就是可以被人力改变其外观,从而呈现出不一样的形象与气质。今天就盘点下能够达成上述结果的5种工艺,它们分别是:范制、绾结、勒扎、套袋以及镶口。
范制葫芦无疑是其中的翘楚,首先,历史悠久而辉煌,据考证在一千多年前的唐代,人们已经开始范制葫芦了,在明清时期,由于统治阶层(尤其是皇帝)的喜爱,更是成为皇家珍品,一时间风光无两。其次,制品精美绝伦、令人叹为观止,既保留了葫芦的素雅气质,同时又增添华贵装饰,堪称自然与人力的完美结合。好的范制作品称之为艺术品毫不过分。最后,范制葫芦成材极其不易,工艺与技术需要不断打磨完善,手艺人在范制过程中不自觉中传承了匠人精神的内涵。
范制葫芦种类繁多,单就范制葫芦所需模具的材质而言,就分木模、瓦模、纸模、石膏模,其中纸模又分为细纸模和草纸模(糙纸模),另还有布模(无纺布)等多种。
最早官模葫芦使用的是木模,用四块梨木拼制,中心挖空,内阴刻所需图案题材,这种模子的优点是可多年使用,缺点是每模只能范一个葫芦,产量低。
为克服木模的缺点人们又研究出瓦模,可将一件阳木模翻制成多个瓦模,不过有些泥范在入窑烧制时有变形,三河刘、民国时期的天津模多采取这种方法。
后来又发展出纸模,王世襄在《中国葫芦》一书中对纸模的描述是:用纸包裹木模(撞子)再范制成瓦模,瓦模内有纸纹,范出的葫芦亦有纸纹,即为纸模。纸模的透气性优于石膏、瓦和木制模具,且具有伸张力,所以葫芦厚度生长较均匀,乃其他模具所不及,所以使用纸模葫芦皮质远优于其他模具葫芦。用来蓄虫,发音圆浑,厚重,通透清晰。
最后是石膏模。由于石膏凝固迅速,所以制作模具简便迅速,产量远大于其他传统模具葫芦。石膏模的应用极大提高了范制葫芦的产量,使得昂贵的范制葫芦能够“飞入寻常百姓家”。
范制葫芦的最大用途就是蓄养鸣虫,过去人们对鸣虫葫芦的要求仅限于出音效果要好,但现在不仅要求出音效果,美观度更要出色。除了鸣虫葫芦以外,现在比较常见的就是各类人物或动物的葫芦像,大的可以摆放装饰,小的则完全可以当作手把件,拿在手中把玩。
绾结葫芦又叫系扣葫芦,是劳动人民在葫芦种植工艺中的又一大贡献。所谓的“绾结”,就是选择长柄葫芦,在葫芦的生长过程中,将单个的葫芦柄绾成结或将几个葫芦绾结在一起,塑造出一些造型。绾结葫芦历史悠久,起源于唐代,鼎盛于明清。
历史上出现最有价值的葫芦就是乾隆赏玩的绾结如意葫芦一柄。王世襄先生在《中国葫芦》一书中这样写到:
“葫芦上端昂然反转,范成云头,有‘乾隆赏玩’款识。蒂部微垂,范作如意,柄下端,亦有文饰。中部不施范具,而细长之身,绾挽打结。全器三亭匀称,直径大小,弧线起伏,无不合度,且花纹字,清晰饱满,色泽深黄,莹洁无暇,不禁叹为观止,良以一器之上,有范有结,有天生,任一生疪类,必然累全身,故不知经多少年之栽培,多少次之不如人意,始获一完璧,殆其如沈初《西清笔记》所云‘数千百中仅成一二’”。
绾结技艺历经多年发展,现在已经发展出单扣、八字扣、多扣等多种样式,更有巧匠能够将多个葫芦绾结在一起,十分有气势。
勒扎葫芦又叫系绳葫芦。就是在葫芦幼小时,用绳子缠住葫芦全身或重要部位,这样葫芦就能在绳子干预下长成各种样式。勒扎前,要充分构思,最好在纸上画出草稿,根据草稿进行具体操作。勒扎时,要准确选择合适生长期的葫芦,不能太嫩,也不能太老,严格按照图纸样式操作,注意手法技巧。
勒扎葫芦长成后,葫芦表面就会勒扎出与网兜相同的网状凹痕。凹痕的深浅疏密,花瓣的形状纹饰,线条的大小粗细,全都是由使用的网兜孔目而决定的。一把好的勒扎葫芦,凹痕应该深浅适宜,太深或太浅都不太好;葫芦外形要能保持匀称、完整。勒扎葫芦常见的形状有天鹅、如意、金蟾等。
套袋葫芦是最近几年方开始流行的一种工艺葫芦品种。它的制作比较简单,就是在葫芦幼年时,用特制布袋套住全身,让葫芦在布袋内生长。套袋葫芦大概能称为简化版的范制葫芦,这两种工艺都是在葫芦生长期使用“模具”将其固定住,通过外力控制,使其长成预先设计的形状。但与范制所用模具相比,布袋却显得坚固不足、弹性有余,葫芦在里面生长时仍然有“自由发挥”的余地,最后长成的形状也有很大差别,很大程度上还是有点“靠天吃饭”的意味。
套袋葫芦根据外形大致可分成两种:
第一,钱袋葫芦。这类葫芦外形很像古时装钱用的布袋,嘴、肚、腰浑然一体,已经看不出葫芦原本的样子。还有一种亚腰葫芦套出的钱袋子,上下肚尽管挨在一起,但仍然分明可见,仅葫芦像“钱袋”。
第二,元宝葫芦。这类葫芦整体看去颇似一锭金元宝。它的上下肚同样分明,然而腰却不可见,上下肚之间仅留有狭窄缝隙,上肚感觉好似盘坐在下肚之上。葫芦上下肚多为扁圆形状,下肚比上肚长。
还有一类在葫芦成熟后改变其外形的工艺,这就是镶口葫芦。虽然这种工艺仅仅去掉了葫芦龙头或嘴,但却完全改变了葫芦形象,让其看起来更有一种英武干练的气质。镶口葫芦的加工工艺并不复杂,难点就在于去嘴与镶口,葫芦嘴是保留还是拿下,如果需要拿下,是去全部还是去部分,镶口选择什么样式与材质才能更好匹配葫芦外观,这些都很考验制作者的功底。
镶口葫芦最常见的就是酒葫芦,另外还有很多小葫芦,镶口后也可作为把件或挂件。如果葫芦口选择的恰到好处,葫芦周身再辅以针刺、烙画等工艺,则能成为一件非常漂亮的美术工艺品。